谢克昌院士:实现清洁高效利用,更好发挥煤炭兜底作用

发布日期:2022-08-08  浏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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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观点

煤炭产业是传统行业,但“传统”只代表产业出现的时期较早,不代表就是夕阳产业。煤炭要发挥兜底作用,不等于不要改变。煤炭开发利用必须可持续,无论作为能源燃料还是化工原料,都应该在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要求下谋发展。

国家能源局近日召开持续推进煤炭增产保供视频会议通报,上半年,全国规模以上企业煤炭产量21.94亿吨,同比增长11%,连续5个月保持两位数快速增长,推动电厂、港口存煤水平大幅提升,煤炭增产保供取得显著成效。当前,稳经济措施带动煤炭消费持续增长,国际煤炭进口压力仍然存在,煤炭增产保供不能松懈。

加快释放先进产能、确保产能接续平稳、加大安全生产投入……种种举措再次告诉我们:端牢能源饭碗,煤炭扮演着压舱石、稳定器的角色。“煤炭清洁高效可持续开发利用势在必行,这是我国能源安全和能源转型的立足点。”在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能源集团首席科学家谢克昌看来,立足国情,走好具有中国特色的煤炭清洁高效利用之路至关重要。

那么,这条路应该怎么走?谢克昌日前向记者畅谈了他的观点。

煤炭是传统产业

但不代表就是夕阳产业

立足点为何是煤炭?谢克昌表示,在我国已探明的化石能源资源储量中,煤炭占94%左右,是稳定经济、自主保障能力最强的能源品种。“2021年,化石能源占我国一次能源消费的比重约为84%,其中主要是煤炭。根据中国工程院、国际能源署等不同权威机构的预测,即便到2030-2050年,煤炭仍将在我国化石能源中占据一定比例。”

用好煤炭,甚至与粮食安全问题紧密相关。“2019年,煤炭作为原料分别占氮肥的57.22%、钾肥的40.06%,煤耗总量约为1.3亿吨。一旦彻底‘去煤化’,这些化肥怎么生产?”谢克昌举例。

结合“双碳”目标,煤炭对于保障能源安全供应的意义更显重大。纵观全球范围,在已经实现碳达峰的国家中,煤炭消费仍呈现“三个20%”的压舱石基本功能:即煤炭在能源消费结构的占比长期在20%以上,典型碳达峰路径减煤增气总幅度在20%以上,已经达峰且电力大国的煤电占比普遍超过20%。“作为一个以煤为主体能源的负责任大国,我们要立足于基本国情和发展阶段,审慎研判国际形势,在有效保障能源安全供应的前提下,结合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任务,稳妥进行能源转型。任何不切实际的能源转型,都可能给经济社会造成不利影响。”谢克昌强调。

记者了解到,由谢克昌牵头搭建的泛能源大数据平台,围绕清洁性、低碳性、安全性、高效性及经济性五个维度,对各种一次能源性能展开了评价。“我们的煤不仅有量,而且综合性能评价得分最高。尽管煤炭产业是传统行业,但‘传统’只代表产业出现的时期较早,不代表就是夕阳产业。煤炭要革命,但绝不是革煤炭的命,而是要在全产业链上实现绿色开发、清洁高效利用。”谢克昌直言。

全球最大的煤炭清洁高效利用

体系基本形成

我国能源资源禀赋特点,决定了必须长期坚持煤炭清洁高效利用道路。“目前,我国燃煤发电规模和技术水平世界领先,现代煤化工产业体系基本形成,相当一部分技术达到国际先进或国际领先。可以说,全球最大的煤炭清洁高效利用体系基本形成。”谢克昌表示。

数字更直观:2021年,我国燃煤发电装机容量11.1亿千瓦,占比46.7%;燃煤发电量5.03万亿千瓦时,占比60%。其中,超超临界机组技术水平、装机容量和机组数量均居世界首位,燃煤发电超低排放机组占比超过90%,以302.5克标煤/千瓦时的平均供电煤耗位居世界先进水平,大气污染物超低排放水平进入世界领先行列。“我国已建成全球最大的清洁高效煤电供应体系。”谢克昌称。

除了作为燃料,用作化工原料的煤炭也走向清洁高效。“我国煤化工产业体系健全,煤炭可转化为气体燃料、液体燃料及多种化学品。我调研了多个现代煤化工项目,向多位一线工作者进行了深入了解,得出结论是我国煤化工产业技术装备水平显著提高,先进领先首创不断出现。”谢克昌举例,我国的煤制烯烃、煤制芳烃、煤制乙二醇及煤油共炼等技术,现处于国际领先水平;煤直接液化、粉煤中低温热解及焦油轻质化、煤制燃料乙醇等技术为国际首创。“此外,我国现代煤化工产业发展规模逐渐扩大,形成了多个示范生产基地。”

谢克昌介绍,国家能源集团充分发挥“旗舰”引领作用,近年建成了世界首套百万吨级煤直接液化工业示范、首套煤制烯烃工业示范,承担国家37项关键技术重大装备及材料国产化示范的400万吨/年煤间接液化项目,首个煤油化新能源新材料示范基地(哈密)项目规划方案已通过专家评审。

在清洁低碳

安全高效的要求下谋发展

煤炭要发挥兜底作用,但不等于不要改变。“煤炭开发利用必须可持续,无论作为能源燃料还是化工原料,都应该在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要求下谋发展。”谢克昌进一步称。

谢克昌认为,应重点从以下方面着手推进:一是坚持节能优先,做好资源和产能储备,我国的“富煤”是相对“缺油少气”而言的,在释放优质产能的同时科学划定煤炭产能“红线”。二是加强非化石能源安全可靠替代煤炭等传统能源的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切实提高能源安全保障水平。三是继续做好新时期煤炭清洁高效利用这篇大文章,着力围绕先进高效燃煤发电、煤炭清洁高效转化、二氧化碳减排和利用、煤炭资源综合利用等领域开展协同攻关,深度开发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技术,不断提升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水平。

围绕“高碳能源低碳化利用”这一关键,谢克昌提出“高端化、多元化、低碳化、联产化、智慧化”发展的建议。“一方面是技术高端化,包括新型煤气化技术、新一代甲醇制烯烃技术、煤加氢液化技术、低阶煤热解技术等;另一方面是产品高端化,包括煤制油中的超净汽油、柴油及润滑油、溶剂油等,烯烃产品里的特殊用途功能材料、衍生产品,煤炭分质转化得到固体清洁燃料、优质调和油等。”

谢克昌建议,产业要超前部署高效碳捕集、利用与封存技术,拓展二氧化碳资源化利用途径,加强与可再生能源、清洁能源的互补融合,建设低碳煤基综合能源产业基地。同时,主动融入全国碳市场,通过碳交易机制提升企业减排积极性、降低减排成本,通过碳管理机制完善现代煤化工碳排放核算标准、实现碳排放精细化管理。“充分利用生产过程中副产高浓度二氧化碳的优势,积极探索碳捕集、利用与封存,但又不能投鼠忌器,无视现代煤化工高碳工业的工艺属性,阻碍其科学发展。”

来源:中国能源报

链接:http://www.cnenergynews.cn/fangtan/2022/08/04/detail_2022080412589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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